Tuesday, May 29, 2018

沉默

我遊杭州西湖時自稱在北大畢業的導遊指著遠處說:
「各位,錢塘江畔那邊就是六和塔,亦即是歷史上乾隆皇秘會紅花會陳家洛的地方。。。」
我犯不著斷人米路,沒有揭穿那只是查大俠在「書劍恩仇錄」裡杜撰的小說情節,所以這位仁兄還可以繼續:
「其實乾隆皇並不是滿清人。。。」

我曾經有位香港來的年輕同事,對古羅馬、埃及的歷史遠比對中史熟悉,她對中史的評語我多年後還記得:
「個個皇帝都係昏君,荒淫無道,千篇一律,讀到悶晒。」

我有一襟弟畢業於港大,是我認識的唯一能將諸葛亮的「出師表」倒背如流的人。

我有次在軟件商舉辦的用家會議上認識一群台灣來的年輕人,令我訝異的是,他們對中國整體的不認同程度之高,原來皆源於政府遷台初期時犯下的流血擾民事件。

我小時頑皮,老爹為了就近監管,沒有讓我上幼稚園而將我送進一個老學究在隔鄰辦的私塾,冇寫錯,係私塾。後來我小學畢業時這位啟蒙老師送給我一部線裝版的三國演義。中學時代的一位漢文老師陳寶尊老先生,則是前清稟生,他接收學生試卷的先決要求是字跡工整,內容其次。
所以曾經有一段時期,中國在我想象中是一個充斥著詩書禮樂的烏托邦。

事實上,中國就像是一個五千多歲的老人家,年年月月的守望著分散在五湖四海開枝散葉的孩子,有些默默耕耘,有些任人魚肉,有些骨肉相殘。。。但無論您厭惡她也好,您歌頌她也好,您唾棄她也好,當您落葉歸根的時候,她清楚知道,您還是會記起她這麼一個沉默的老人。






註一:文裡說的中國,不是一個國家、一個政權、更不是一個政黨,而是五千多年的華夏文化。

註二:小學畢業後的暑假,我一口氣看完整部三國演義,那時在我的抽象世界裡,中國就是劉關張與桃園結義。隨着年歲,中國的印象不停的轉變,從蘇軾李白、干將莫邪、甲午、六君子、雙十、徐志摩到七七、九一八,在我這個當時生長在海外的青少年的腦海裡,中國始終是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樓。 至於為何這篇文會配搭如斯美女?因為今天想起中國,老朽腦海中,就只剩下沉魚落雁、閉月羞花了!😊

2 comments:

  1. 烏托邦非烏托幫,華夏文化非華廈文化,我畢業於知用高中33屆(1972年), 高中國文老師是陳友琴(北京大學畢業),沒有機會受教於陳寶尊老師,他當時年紀已非常老邁,你後我三屆,竟然是陳寶尊老師的學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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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謝謝學兄指點,陳寶尊老師是我們初中的國文老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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